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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day 31 March 2017

被丟在玩具箱裡的--《 Besty娃娃》

12:29



和很多人一樣,我有個悲慘的童年,我父親在我出生時就離我而...... 而我的母親帶我回到現在這個家時就已經是重度藥癮了,之後她就重新回到派對般的生活,我們家因此就變成了鴉片煙窟。 我人生開始的前五年就生活在這個充滿藥味、煙霧瀰漫的屋子裡,毒品產生的煙從客廳蔓延到走廊,然後從我房間門下鑽進來我房間,幾乎整天都是這種味道... 我母親其實不是個壞人,她只是個毒癮的受害者而已,當她有閒錢時就會買些食物放在屋子裡,或是去Goodwill幫我買幾件衣服。 我房間裡唯一的家具就是一組床墊和床被單,還有一個藍白相間的玩具箱,裡面沒幾個玩具啦,只有三個生日拿到的禮物, 一個是彩虹筆組、一個是紅色的玩具馬車,而最後一個是我的最愛:洋娃娃Besty Betsy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常常玩扮家家酒、一起睡覺、一起洗澡。 而有時候我記得她會對我說話...... 長大後當我想起Betsy我才了解到我童年是多麼的悽慘,小時候我常常因為毒煙影響導致那時的記憶似夢非夢。 真的假的,一個會說話的洋娃娃?而我卻還記得她的聲音:高聲調、如鈴鐺般的聲音與節奏 我也記得她要我做的事。如幫她偷食物、幫她拿刀叉、幫她打睡在我家沙發上的男人... 都是會讓我惹上麻煩的壞事 而我會將這些錯事歸咎於Betsy身上,但是我媽根本不相信我。大人們永遠都不會相信這種鳥事..... 在我6歲生日時我要求我媽幫我辦個生日派對,我想要邀請幾個女同學,請他們吃蛋糕,讓他們喜歡我。我還記得當時我在廚房裡拿著一瓶蘇打汽水,滿臉期待、秉氣凝息等待我媽回答 母親轉過頭笑著跟我說: "生日派對?Laura,太可笑了!我根本沒辦法招待15個不是我小孩的小鬼,連我要養你都有點困難了!你超會吃的好嗎?還是說其實是小Betsy才是這樣?,家裡幾乎沒什麼東西吃了!" 我失望透了,看著母親搖搖頭並走開,我聽到客廳隨著音樂響起有更多的人走了進來 有些正要走,有些待了下來,但我根本不認識這些人,母親老是在開派對,那我呢?我是小孩耶! 我其他朋友都會開生日派對,且班上老是欺負我的那幾個又會笑我太窮然後繼續變本加厲 眼淚開始在眼眶打轉,我奔回房間並大力的關上了門,Betsy躺在床上,笑著 她總是笑笑的啊,我怎會忘記了?就是那樣笑著並望著我。 她大概又會叫我去做些壞事吧!像是偷東西或是更糟的事,這都是Betsy的錯,她不用去學校,所以她根本不會惹到一身麻煩,我相信這一切的事都該遷怒於Betsy,不是我媽。 我憤怒地大叫著並把水瓶用力地丟到床上,Betsy被水瓶砸到掉到了地板上,我用水瓶繼續地朝她砸呀砸,我為了懲罰她而把她的洋裝給撕爛。。。之後我大笑著把Betsy拖到玩具箱旁然後把她丟進去,接著一腳把玩具箱踢到牆邊,我不想再看到Betsy了...... 之後我人生中就從來沒再擁有洋娃娃了。 兩個禮拜後,有個警察和兩個看起來很好的阿姨帶我離開並送我到新的家。 有吃的,有玩的,終於沒有藥物了..... 當我被送到新寄養家庭後送我來的馬車離開了,行李也被丟進倉庫,從此我再也沒見到我媽了。 當我長大一點後收養我的父母告訴我我的親生母親正在吃25年的牢飯,對她我也沒特別感覺什麼,倒是因為她我時常還是會做惡夢,我在學校表現不錯,母親從監獄裡寫來的信我都忽略掉,她在我青少年時期常常想跟我說說話,但我都不接她的電話。。。 就直到這天早晨...... 當時我已經30歲了,有我的孩子和深愛著我的丈夫,有間漂亮的房子、兩隻狗,並擔任著試著改變像我以前人生那樣的孩子的社工,當我從語音電話中知道我媽假釋出獄了,想要跟我說幾句時,我覺得我已經夠堅強能聽她說事情了 小孩那時在家,所以我就離開屋子到後院的小屋裡去回電,這個小屋現在是孩子們的地盤,他們常常夏天在這裡玩,我坐在他們現在用來玩扮家家酒的玩具箱上並回撥了電話 電話響了三聲 "哈囉?是Laura嗎?" "哈囉,媽媽。最近好嗎?" "喔,Laura,你終於願意和我說話了!我知道你現在有自己的家庭和人生,我想找個機會認識認識他們喔!我只是想為我以前做的種種跟你說聲抱歉" "你絕對不准接近我的孩子,絕對!你既然打給我了,那我也要表達我的立場,鴉片、海洛因,就是這些東西摧毀你的啊!母親!而你也差點把我拖了進去,說實話我很訝異你拖了這麼久才被抓到" "被抓到?Laura,我知道看起來是這樣。但我必須誠實地說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聽著,我知道很難了解,也知道為什麼你會覺得我這樣,知道為什麼你絕對不讓我接近你的孩子,我在獄中信了耶穌和知道如何原諒等等而且...喔Laura,我真的對Betsy感到抱歉" "Betsy?"我停頓了一下,有點困惑"你幹嘛提到她啊?" "我知道我知道,Laura,相信我,我知道諸如派對、毒品這些都是我的錯,而至於Betsy,喔天啊如果我當時能看得清楚、如果我早點知道。她會不見都是我造成的!" 我媽開始哭了,我開始有點不耐煩地用手指敲了敲玩具箱 看來毒品真的把她腦子給燒壞了 "媽,你幹嘛提到Betsy啊?你幹嘛這麼在意她?而且我知道她現在在哪"就在我下面 "你在說什麼啊?Laura?喔天啊,她在哪啊?" 我稍微挪了個位子
"嗯...Betsy就在箱子裡啊" ....電話另一端我聽不到任何聲音,連喘息聲都聽不到... "...你說你妹妹在箱子裡是什麼意思?" "我妹妹?你到底在說什麼啊?你毒癮又發作啦??Betsy只是個該死的娃娃啊。你被逮了前幾天就被我鎖在箱子裡了" "Laura...喔天啊...不...Laura,我不是因為吸毒被抓到,我是因為Betsy失蹤而被逮的啊! 你只管叫她洋娃娃,但我以為你事實上是知道的...喔天啊Laura,你到底幹了什麼,你到底對Betsy做了什麼??" 我吃了一驚,面無表情地我放下電話然後站了起來,我可以聽到電話中母親悲痛的哭聲,我胸前感到一陣刺痛 以前的記憶紛紛回到我的腦中,正在如洪水般的湧入我的意識裡,我頂著門,已經上鎖了的門,我幾乎忘了這扇門的存在...... 但是...難道是小時候的心理創傷和毒物的影響讓我以為那個小孩就是一個洋娃娃嗎? 要食物吃、要餐具、要我保護她不要被壞人欺負? 不... 我慢慢轉過身來並低下了頭 當然,這麼小的箱子根本塞不下一個人啊 但是如果是一個瘦小、受餓如皮包骨的小孩子呢? 一般人也不太會看是不是有人藏在裡面,因為箱子真的很小啊... 我跪在地上把箱子的環扣打開 最好是不要看,要是看了我到目前所得到的新人生和種種都會毀於一旦 我不該打開來看的,我應該把這個箱子直接丟到垃圾堆中然後徹底忘記這個箱子的存在 我不該打開來看的... 我還是打開了........ 我根本從來就沒有洋娃娃!! 我媽根本買不起!! 我也根本沒有一輛玩具馬車!! 但我是真的有個玩具箱,一個藍白相間的玩具箱!! 而當我5歲時我將我2歲的小妹殺了然後丟進玩具箱.....
然後現在我的一生已經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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